說故事的人

30 六月, 2009

不經不覺裡獨行

Filed under: 音樂 — 鋒 @ 1:59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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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記了。
原先想說其他事情,若果不是在web surfing,我都想不起六月三十日,是家駒的死忌。

或者我不算是個粉絲,我不過是喜歡他的音樂,以及對他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而已。同姓三分親(年少的我是這樣認為),他或許是我的第一個音樂偶像,但絕對是第一個將我拉回香港流行音樂的歌手。他是canto pop的原點。

***

兩個月前,我抱著木結他,走到附近的柏斯琴行。因為結他的D弦銅線被我按得爛了,銅絲岔開,音色全變。這已維持了一年多前,不過我沒心機理會,反正結他拿上手的日子寥寥可數。但那天,我突然心血來潮想換線,早前己查詢過銅線+換線的費用不過百多元,於是便拿著結他去了。

替我換線的是個年紀與我差不多的長髮男子,非常斯文。他問我是不是第一次換線,我說是。於是他叫我坐下看他怎樣更換弦線。他說,彈得勤的人大概兩三個月便換一次線,所以那些人總是一口氣買下十包線的,所以彈結他的人總要自己嘗試更換弦線。
他續問我這個結他用了多少年,我抓抓頭,說超過十年了吧,他立時瞪一瞪眼,然後說保養得不錯。我順便告訴他學過半年結他而已,那之後便是自己玩玩。但我也不好意思告訴他這結他大部分時間充當傢具的角色。沒加打理就放在櫃門旁,天生天養。

這是我第一具也是唯一一具的結他,,才不過四百塊的便宜貨色,上面的髹油有些脫落,縫隙滿佈塵埃,但因為是第一具,我捨不得丟棄,於是也放棄買新一具的機會。不過說是便宜貨,用了多年,在我聽來,音色好像比更貴的好,大概木質吸收音色多了變得和順,原理就像煮食的鑊一樣。
就這樣我坐著看著他怎樣做。先將六條變硬的弦線絞出,然後從第六弦開始,逐一插入絞輪,調教音色。當那絞動弦線的齒輪發出沙啞聲音時我們心裡一寒。他告訴我,若果那個壞掉,結他就要報廢了。因為這麼舊的結他,現在大概找不到可以配搭的配件了。
他小心奕奕,有条不紊地幹,時而撥弄一下和弦,時而拓一下眼鏡。我看著他,心想他對音樂抱有什麼理想,是什麼原因令他只能留守在一間小小琴行,推銷鋼琴結他,替人更換弦線。

***

弦線換了,結他發出我不熟悉的音調,按下去也得到不一樣的感觸。很多很多個孤獨的晚上,我的頭枕在它的肚皮上,勾動弦線,聽著似從什麼人的體內發出的迴響。
我仍不能彈出一首BEYOND的歌曲,我摸著它嘆了口氣。

13 六月, 2008

悼念家駒

Filed under: 音樂 — 鋒 @ 10:19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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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駒離開我們十五年了。家駒是生於六月十日,死於六月三十日。今年搞了幾個活動,除了BEYOND三子聚首請了數人演繹金曲的演唱會,還有牛棚的展覽,展出家駒的紀念品,一些舊時有家駒的電視節目也乘勢重新推出。

 

但我那裡都沒有去。失去家駒的BEYOND已不是我喜歡的BEYOND,我只在心中紀念他。我曾對人說,若果要我選一個歌手作偶像的話,我會選家駒。不是BEYOND,是家駒。失去家駒的BEYOND頓時黯然失色,無疑有幾首歌我是歡喜的,像家強寫給哥哥的〈祝你愉快〉、〈想你〉與〈活著便精彩〉,但就只一兩首,相比家駒仍在的十年,BEYOND往後的十年簡直像一下子失去靈魂的軀殼,或是由一個精力旺盛的俊男一下子虛脫成為不舉的中年漢。

 

家駒給我的是不單單是歌曲。是他,是他將我拉進香港流行曲的世界。

 

到今天我才得知,家駒在十七歲那年才學結他。又是十七歲,乙一的十七歲、Scarlet Johansson的十七歲,甚至是漫畫《十七青春遁走》的荻野的十七歲,都標誌著他們的改變。漸漸我覺得十七歲是一個人成功與否的分水巔,可我連十七歲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已不太記得。十七歲的家駒是個普通人,但經過四五年的時間,他與葉世榮組成Beyond,及後兩年,他寫出〈永遠等待〉。他開始飛翔。

 

坦白說,我學結不是因為家駒,而是兒時渾渾噩噩聽父母之言走去上堂,但我開始喜歡結他,卻是因為家駒。記得那時在學校的聖母軍中,其中一位同學Christopher(我居然記得他名字)拿著結他在房中彈奏起來。我可是看著他的學習過程,才不過半年時間,他居然可以彈出動聽的音樂,但那時我仍未知是什麼歌曲,只覺相當悅耳,並記在心中。後來我才得知那是〈命運是你家〉。

 

我時常覺得家駒的歌曲像供我作生活中的背景音樂。中學時很喜歡〈無盡空虛〉這首歌;大學數年每天搭火車靠在門口窗旁,頭望向街外,腦中便響起〈早班火車〉;在FYP完結要發洩便在K房高喊〈我是憤怒〉;〈不再猶豫〉在決擇時經常提醒著我;早陣子思念童年的自己腦袋便又播著〈逝去日子〉;及至在寫小說我也用了一首相當應景的〈喜歡你〉。他的音樂,已在我生活中。

 

到現在我仍未能奏出〈命運是你家〉intro,大概,音樂沒有選上我,又或者,我根本不是個不屈不撓的男子吧。

 

19 十二月, 2006

唱K二三事

Filed under: 音樂 — 鋒 @ 1:25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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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去卡拉OK應該是中四的日子,即差不多十年前的事。那是去卡拉OK仍未流行叫「唱K」、拉卡OK除了加州紅、NEWWAY還有前衛、新時代等百花齊放、四大天王仍是叱吒樂壇的年代。之所以記得如此深刻是因為當時的我尚未接觸香港流行曲,我所聽過的只有爸爸不時在家播放的關正傑、鄭少秋、陳慧嫻以及一些英文老歌,所以我可以說是上了正統的香港音樂歷史課,不過是只限八十年代的課題。那時我並不喜歡廣東歌,只喜歡英文oldies。亦是如此我第一次去唱K點的第一首歌就是《sealed with a kiss》,因為我怕點關正傑給人笑破嘴,當然在唱時當中的氣氛已令我知道他們對我感到極度困惑。他們可是唱《愛之初體驗》這些好玩的歌,所以當其中一個說《sealed with a kiss》的mv好像四仔電影時,我知道他在為找點什麼好吸引人注意來替我解窘。直到2006年,我從未聽過有人在K房唱《sealed with a kiss》。

大概是那一次的關係,逼使我接觸香港流行音樂。當時在友人慫恿下開始買二手CD,我的第一張香港CD便是Beyond。聽到他們的歌曲,我方發覺原來一直以來我都遺忘了好的廣東歌,八十年代並不是香港的全部,在九十年代一樣有值得一聽的作品,因為Beyond,我接受了香港音樂。後來我才知道那張是紀念黃家駒的CD《紀念黃家駒不死精神特別紀念集92-93》,我第一個喜歡的香港歌手想不到在未曾現場聽過他的歌聲便離我而去。然後第二張是陳奕迅的《我的快樂時代》。這張鐵定要我重投香港流行曲的懷抱。時為1997年。

然後經過一兩年的洗禮,我終於有數十首可以啷啷上口,例如陳奕迅、謝霆鋒、許志安、李克勤的歌。其中最有感覺的是Eason版的《垃圾》。為什麼呢?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大概是第一次被同學讚唱得好,這個潛意識原因作崇。歌詞老是不明白想說什麼,只有那句「被世界遺棄不可怕,喜歡你有時還可怕」深深打動了我。就是現在去唱K,我仍不時點唱。

初時唱K完全沒有分男女歌的概念,什麼都唱,只是疑惑為何唱得不好,為何到不了那個音。《自欺欺人》,趙學而的歌,就這樣胡里胡塗唱起來,同學斜目苦笑看我的樣子到現在仍歷歷在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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